湫沢

也无风雨也无晴

无关风月

*献给云华引春

*涉及cp:龙燕 虾桃 东谨 

有雷的cp请及时退出,有其他cp提及会提醒。

沧海遗珠丞相龙井x失忆哑燕燕

表面浪迹情场实际不懂情爱虾x不敢承认内心桃

东谨竹马,双向暗恋,东壁单方面吃醋(?)

*陶华=桃花粥

*架空古代,有一丢丢私货(真的特别少,只有一丢丢),男少主是私设,名为唐珏

*欢迎评论!有什么喜欢的cp也可以留言,我还想在开学前再写一篇的。大概率真香事件

*大概是虐吧

*吉利虾何时光临我空桑啊(失心咆哮)


正文

无关风月(一)


“你彻夜未归,令尊险些要把全城翻个遍,”唐珏放下手中的账本,将一杆紫毫搁在翡翠制的笔床上,叹了一口气终于抬头看向来自己府中吃早膳的小郎君,“和那位女道长谈了些什么?”

吉利仍在一口菓子一口茶不紧不慢地吃着——他一向满意唐珏家点心的口味,目光却一刻不离开唐珏。

他眼中仿佛掺了顶甜的饴糖似的,盯着你也不觉得冒犯,反而会不由自主地陷进去还想着这郎君的眼睛怎么会笑呢。

唐公子不为所动,拿起桌上的镇尺便要砸去。吉利哪顾得上菓子,瞧见忙起身凑了过去,不动声色地按下唐珏的手,还撩拨似的在好友的手上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两下,笑嘻嘻地回道:“小珏认为,孤男寡女,风月无边,还能做些什么?”

唐珏也是摸透了儿时玩伴的性子,知道他也只能在嘴上说出个花来,心中有了几分把握,也完全没注意吉利的小动作,问道:“还真是谈了一夜啊?”

“谈尽了人间情爱。”见唐珏一如既往的无反应,吉利轻巧地转了身,唐珏还能闻到道观中特有的焚香味,以为又是无数次的寻常目送时,吉利立住了喃喃自语:“她说我不懂情爱。”

唐珏思忖了一下,并没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反而忽然想起了什么来,表情严肃的很。

“比起忧虑这个,不如担忧一下自己的安危。”

“山雨欲来。我为你寻了个护卫,这几日便让他跟着罢。”唐珏微微皱着眉头看了遍揉的不成样子的信笺,叹了口气看着它烧至一小团灰烬。

“小珏还真是关心我的安危……”吉利的忧郁一扫而光,语气中带着调侃的意味,“人在何处?”

唐珏带着吉利走出书房,看到一人背手背对着二人,一身桃粉却不媚俗,好似桃花业已开放。那人回过头来,没做过多的打量,干净利落地做了揖。

吉利在短暂的对视时,觉得心漏了半拍。眼前的人与自己年纪相仿,那眼尾的红勾起多少人的心弦,眸中的冷冽又破碎了多少人的梦啊。

“陶华少侠,是某失礼,久等了。”

“无妨。”陶华也不在意这些客套的说辞,实际上唐珏也没有迟,他也才来不久。他内心希望雇主会是这位看不出什么真情实感的公子,相比下来另一位戴着嵌了四颗锦红的发簪的富家子弟看自己的炽热的眼神让他心生警钟。

“陶少侠,你知道吗?有一首诗很适合你……”吉利开口,一如既往无害的模样。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外面僮仆的孩子捧着竹简极努力地识着金文,练了好几遍终于把这句诗读顺,龙井来之不易的困意被《诗经》这句驱散,挑了几个小巧的刻章往信笺上盖。自从他暂代左丞相职务后,很少再有这般清闲的时刻了。他起身向外眺望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安大人今日的心意是?”

“送了个人儿……不对,送了只鸟……也不是,也不像画本里的妖怪……”正将信卷起放进匣内的仆从还未说完,便看到向来从容不迫的老爷穿着那极贵重的宽袖深衣大步走了出去,还不忘交代他信要及时送到。

黛青的燕子想飞,却飞不起来。软金缠的笼子空间太小,伸展不开是一方面,他感觉翅膀上沉甸甸的,不知道负着什么物什。他有些奇怪,睁大了眼睛去看,却看不到东西,想要喊,也发不出声音,他说不出话的。

燕子只能听,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逐渐接近。龙井瞧见那安安静静束缚在笼中羽翼巨大的生物,翎羽上挂着珍珠的坠子,披着数不清层数的薄薄的丝绸,不做挣扎,也没有动静。忍着怒气低声将人遣走后,便只身进入笼中,极尽温柔地取下繁重的装饰,燕子也察觉了他的动作,微微张开羽翼,感受着一双手微抖着解开困扰他视力的丝带。

二人四目相对,龙井看着燕子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绝世的珍宝,带着未名的欣喜,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注视着自己的神明一样,随后接踵而来的是担忧,关切和自责。

燕子眼中依旧是淡淡的颓然,清澈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眉形像舒展的柳叶,龙井按捺着抚摸的冲动,自己心里的愤怒也在无言的对视中被无声地浇灭了。

燕子不明白这个世界的生物。为什么会一个眼神中倾泻出那样多的情感?开心便笑,难过便哭,眼前的男人既开心又难过似的,这又是为什么。

他并不是他的神明,他只是一只燕子。

燕子本能地,想要张开嘴唱那些人教他的唱词来取悦龙井,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他缓缓想起,喝下那杯酒后,他便再也说不出话了,脑袋也是钝痛。

“你受苦了。”龙井许久说出这样一句话,话中是掩盖不住的悲伤。燕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龙井抱起,走出牢笼。

“熔了那笼子,制成金锭。”

“自是要回赠礼的。”燕子在龙井怀中泛了困意,半梦半醒之间听到龙井说话,与刚才的温和不同,话里带着深不可测的寒冷,仿佛又回到那个难捱的冬天。

云谨莫名身后一寒,已是初春,他却越来越觉得冷,仍然穿着冬装。清瘦的刑部尚书也早已习惯,又披上一件外袍,准备继续工作。

可他全然没有看案子的心情。东壁前来他早已习惯,然而今天不一样,东司马恰巧把龙井还他的一卷《唐律疏议》截胡,将匣子递给云谨时,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何时你与他交往了。”

云谨接过匣子选择了沉默,低声道了谢,心里紧张着东壁会不会又不顾及他的感受开始分析——从小开始,他从来没在东壁面前藏过心事,于是比起被人揭露,倒不如自己乖乖说了好。

东壁心中本就不太高兴。皇帝欲要征西,和他没什么瓜葛的龙井,参了一疏推荐了自己。又或者说皇帝心里早就有了人选,只是需要有一个人说出来,龙井不偏不倚便是那个人。东壁对国都说不上喜欢,但因为云谨的存在,他需要在这里停留。云谨的回应让他很不满意,但他没有揣测,而是别过头去,转身就走。

“按时吃药。”东壁的声音闷闷的。

云谨目送着东壁离开,东壁的马很快,很快便看不到影子了。春风中隐约能听到微弱的承诺。

“好的呀。”

云谨回过神来,天已经黑下来了,他搓了搓手,企图获得一点热量,端起凉透了的药一饮而尽。

他端坐着,烛火摇曳的影子投射在墙上,仿佛在舞蹈。他思索礼部尚书那日摆出的残局,忽然明白,他忍痛将自己最舍不得的棋子拿出,才有那么一条狭窄的活路。

长夜将尽……吗?云谨叹息着,将洋洋洒洒的信件燃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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