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沢

也无风雨也无晴

【世界律法日东谨24h/4:00】

博尔赫斯与他的几行诗

*主东谨,夹带一点点白绍。十二年陪伴诞生的青涩爱情

*菜鸡选手前来丢人辣,求评论鸭❤️


“我给你我的寂寞

我的黑暗

我心的饥渴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云谨小学入学前的某个夏日,那天蝉也不愿意鸣叫几声,亭子里也没有搓牌闲聊的老人,就这样一个宜居家不出的日子,东璧一家搬了过来。

以后就要成为邻居,等待装修声平静以后,云谨妈妈带着小云谨拜访,开门的是东璧。

同样是同龄人,小东璧的身上却有了不属于这个年龄段应有的稳重,他刚欲开口询问,云谨就将手中的糖盒递了过去,眼睛中写满了期待。

东璧眼睛亮了一下,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这是我挑出来的最好吃的糖,”云谨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和现在的沉静形成了鲜明对比,但体贴人的性子从小就开始养成了。云谨看出了东璧的踌躇,用力塞给他,结果自己倒害羞起来,躲在了妈妈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东璧的反应。

云谨妈妈见状笑了出来,低下身柔声对着东璧解释:“是特意给你的。以后我们就是邻居啦。”

还没来得及问名字,云谨便跑回屋去了,云谨妈妈喊了一声“云谨”,无奈地叹了口气:“抱歉呀,我们家云谨有点怕生,也没什么一起玩的小伙伴,那我们明日再见吧?到时候让你们俩好好熟悉一下。”

“谢谢阿姨,我叫……东璧。”东璧端着糖盒,给云谨妈妈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让盘着发眉眼秀气的南方女人哭笑不得,这两个孩子都是第一次交朋友吗?

殊不知从那时起,云谨的名字就被某人刻在了心上。

是哪个字呢?锦绣的锦?瑾瑜的瑾?

还是……谨慎的谨?

东璧自己猜出了答案。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多年的一个傍晚

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云谨摘下只有一点散光的眼镜准备午睡前,总会习惯性地趴在桌子上悄悄地把目光停在同桌东璧身上一会儿,度数恰好能柔和东璧可以说的上凌厉的眉眼,少了那么一些随着成长生成的生人勿近的气质,这让云谨觉得初中时的还没长开的东璧此时就坐在他的身旁安静地看着书。东璧从不写作业来打扰他的午睡,翻动书页也是尽量让声音不可察觉,以便让这短暂的二十分钟睡眠的质量再上升一点。

云谨的脸好像因为正午的阳光太好,温度在上升,他也悄悄地把目光收回,阖上眼平静了呼吸,呼唤积攒了五节课的倦意。

殊不知用青涩的爱意注视着他人的时候,往往最容易暴露。

东璧见他入睡,放下书,毫不掩饰地侧头看着熟睡的人儿,直至能哼出调的上课铃声再次响起。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高三。

小考延迟放学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东璧涂完答题卡之后眯着眼看向窗外,天黑的很快,雪花大片大片地从天幕坠落,纵使关着窗也能听得见外面学生嬉闹的声音,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云谨,此时同桌正蹙着眉和导数的第二问较劲,屋内的隐约的低气压让东璧很不舒服,于是起身交卷,只穿着秋季的校服,低声说了句“我在校外等你”,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云谨在心里回应,现实只是点了点头,继续他的头脑风暴。

想到外面有人在等待,一贯慢性子字迹工整秀丽的他写出了有史以来最潦草的字,写完“证毕”二字,他交给开始齐卷的数学课代表,匆匆忙忙地从一堆男生的外套中挑出东壁穿的那件,小跑出去。

东璧个子高,容貌也好,在人群中很显眼,再加上站在台阶上,云谨一眼便能看见他吸着烟在等自己。

他自然看不清东璧的神色,东壁的视线穿过雪花和人群,只落在他一人的身上。

云谨以为自己很了解东璧,可如今隔着一条街道,他却感觉自己与东璧之间隔的是鸿沟。东璧能摸清他的所有喜好和习惯,而他好像了解的只是平日里展现在他面前的那个东璧。

冷静,骄傲,品学兼优。

他愣着神时,东璧已经走过来牵住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走,烟早已熄灭不知去了何处,云谨也没闻到太大的味道,他拿着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给东璧,就要到家。云谨脑中一片混沌,悠悠转转地想起曾经凭借一己之力劝服父亲和祖父戒烟,张嘴来了莫名其妙的一句:“吸烟有害健康的。”

东璧的手没放开,依然握着他的指尖,很干脆地同意了云谨的提议。

云谨正讶异于东璧的反应时,楼道中的声控灯灭了,黑暗中他的同桌金色的眸子像是暗流涌动的河,闪烁着一点点阴谋得逞的得意,在云谨耳边说道:“我若是烟瘾犯了,抽一根便亲你一次。”

“所以我是不敢再犯的。”东璧达到了他想看到的效果,云谨的脸腾地一下变红,才慢慢补充了一句。

云谨的大脑正式宣告宕机。

从此以后东璧确实再也没有抽过烟。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之人的忠诚。”


“……我上吧。”东璧看着跑一千五百米的同学接下来连着的4x400和100米决赛,便要替他去检录组检录。

“班长,你还有跳高呢,中间也没有休息时间!”同学看着报名表,急着劝阻。

“一个班里能跑的有几个?接力分数大,你好好跑。”东璧淡淡地鼓励了同学,头也不回走向跳高场地。

而且,这样才能见到裁判员啊。

云谨听到女孩子们讨论着东璧和文科班的白琊在竞争跳高的第一名,特意停下笔来偷偷地听着,这事关他与东璧的赌约,输了的人要实现另一方的愿望。

云谨清楚文艺部的白琊曾经代表学校参加过市运动会,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再说高一高二的时候广播播报跳高比赛成绩时第一名永远是白琊,云谨也没多考虑便说东璧不会夺冠。

“对我这么没信心吗。”东璧也不恼,饶有兴致地问道。

云谨把洗好的碗碟放回橱柜里,在厨房忙碌,扭头笑了一下:“你也没受过专业训练,我不想你因为逞强受伤的。”

“那打个赌好了。”

云谨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便欣然接受,如今看着跑来径赛检录的东璧,以及他脸上挂着的笑,云谨惊讶占了一小部分,更主要的还是为他高兴,但很快反应过来:“你要跑一千五?”

东壁没回应,只是身子前倾把二人的距离拉进,云谨能听到东璧有些急促的呼吸,和自己跟着加速的心跳。东璧眼中溢出的情感,像是可实物化地流淌蔓延,云谨感觉到另一种不同于夏日毒辣的阳光的灼烧感。趁着没人关注,东璧飞快地吻了他的脸颊,眼中还有些意犹未尽。云谨感觉到这次连带着自己的理智也要烧没了。

“记得在终点迎我。”

来等着东璧的人挺多,班主任,一群朋友,云谨此时忘记了裁判的准则,低声拜托另一位同学记录成绩,悄悄地挤进人群,远远地看见东璧冲刺。

他找到他的信仰他的所爱,而他的所爱也向着他跑来。

东璧最后砸在了云谨的怀里。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

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

一个久望孤月之人的悲哀”


高考后同学聚餐,云谨喝了半瓶啤酒便开始脸红,又喝了一点后坐在角落睡了过去。

云谨缓缓醒来,发现东璧在扶着他等车,眼前现在有三个东璧,半梦半醒间,云谨开始碎碎念。

“我以前总觉得你离所有人都很远,像是……嗝,天上的人。距离有那么大”云谨很夸张地比了个长度

“现在你才好像离我近了些?是酒的原因吗?”

“你说我们怎么会这么巧,从小学开始,初中、高中,都在一起……大学我们还能吗?我舍不得你离开啊。”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平静的水面下也有波澜,冰蓝色的冰山被躁动的夏风在仲夏夜吹化,涤荡着冲刷着少年人的微妙的羞涩的心思——从陪伴中氤氲而生的暧昧,和丘比特射中的金箭催化出的渴求。

“一个吻,就一个吻。”


【后续】

东璧抽烟确实不假,他从来也没想过做“别人家的孩子”,但并没有烟瘾,只有在心情比较烦躁且身上没有糖的情况下才可能会抽。

被云谨看到,是他算了算时间故意做的,他需要让云谨看到自己并不像他所想那样完美无缺,他也不想让云谨在后面跟着而从不向前,他给他留了一个齐肩的位置。

云谨才是干干净净的一抹光。


东璧对糖的好感来自于某个糖盒。


“我可真没让他,”白琊叹了口气,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前几天脚崴了。”

邵兴充满愧疚地站在后面,等到女孩子们都走开了才小声喊:“白琊。”

白琊耳尖,放下喝了一半的红牛,一瘸一拐地起身向邵兴走来,将邵兴完完整整地遮住,坐在座位上的同学看来也不过是白琊一个人背着站。

“学生会的成员也不能违背规定离开班级四处游荡啊。”

邵兴脸皮薄,被醉翁之意的这么一调侃,心中对白琊的歉意少了几分。

“对不起,我那天太疏忽了。你要是不拽着我,也就不会受伤了。”邵兴咬着嘴唇艰难地挤出了这句道歉,他怕再说下去就要哭了。

“小邵同学,””高三的学长笑眯眯地对高二的学弟说,“我觉得,不太亏。”

“我好像,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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